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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都师的装甲力量毕竟还是太过薄弱了,那么一点装甲战车在半路让数字化炮兵群一通精确射击外加钢雨覆盖,损失惨重,剩下的还不等冲到华军阵地前沿,就遭到华军猛烈的反坦克火力攻击,密得叫人睁不开眼睛的机关炮炮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后面跟着成群的反坦克导弹和反坦克火箭弹,让机关炮扫中不是被打成筛子就是被生生劈成两半,而被反坦克火箭弹和反坦克导弹直接命中的后果是什么,用屁股都想得到了。火球一团接一团腾起,都师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装甲战车在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变成了一堆堆燃烧的废铁。但是这并不能动摇都师的决心,相反,燃烧的战车残骸为他们提供了一定程度的掩护,无数士兵就是从滚滚浓烟中冲出来,怒吼着杀向快反应旅的阵地,借着爆炸的火光,李越分明可以看到,一波波的安南士兵像涨潮一样涌来,几乎看不到边。冲在最前面的是那些才十五六岁的小兵,他们手里举着两枚手雷或手榴弹,踩着战友破碎的尸体冲进雷场,把手里的手榴弹手雷使劲扔向雷区,把地雷一片片的炸掉,然后义无反顾的继续冲过去,用脚踩,用身体滚,一个接一个消失在那一道道吓人的闪光中,后面的却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一阵惊讶,扬了扬眉头:“是都是还是宪兵旅?完全是亡命之徒的打法嘛!”
几名参谋也笑不出来了,不能怪他们,面对如此疯狂的敌人还能开怀大笑的人还真不多。他们齐心协力出谋划策,用手里有限的兵力把防线守得铁桶一般。一挺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喷吐出一米多长的火舌,灼热的弹流像一把把无形的火镰,将雷场里的安南人成丛割倒,而机关炮那疯狂的咆哮更是让人手脚软,炮口转到哪里,哪里立即变成生命的绝地,无数团火球挟着大量钢铁碎片一排排一簌簌的在安南人中间腾起,呛人的血雾随之弥漫开来,混合着潮湿的水汽,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快反应旅的官兵们眼神冷漠坚硬,犹如冰锥,哪怕面前已经血流成河了,也毫不动容。
1o5重炮和16o迫击炮更是打出了最高射,沉重的炮弹几乎是贴着快反应旅士兵的头皮飞过去,一炮弹砸下去,爆炸波直冲起二三十米,锐利的弹片向四周层层辐射,弹着点除了一个深深的弹坑外什么也没有剩下来,仿佛是那个狰狞的弹坑把几条十几条人命吞噬了,稍远一点的地方,正在冲锋的士兵不是身体一轻,被爆风吹得直飞出去就是同时被几十块细细碎碎的弹片打进身体,倒地哀号。战壕、铁丝网、雷场、机枪堡垒、重炮,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不到三十分
钟,安南士兵的尸体就围着防线摆成圈了。
安南都师也豁出去了,打掉一个排就补上一个排,打掉一个连就补上一个连,那雪崩海啸一般的冲锋似乎永无穷尽。他们的冲击果断而迅猛,雷场很快就被攻破了,带刺的铁丝网被血肉模糊的大手生生折断,那些临时应征入伍的士兵在班长的指挥下亡命的扑向一个个正在朝他们倾泄着死亡风暴的机枪堡垒,哪怕被一层层的打倒也没有一个后退,而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则把机枪架在尸体堆上拼命向快旅的防线扫射,企图压制快反应旅的火力。那层层叠叠的尸体成了天然的掩护,安南老兵把它们垒成胸墙,死战不退,快反应旅炮兵每一炮轰过来都是血肉横飞,也分不清被炸碎的是死人还是活人了。在他们那亡命的攻势下,快反应旅很快就出现了伤亡,好些士兵刚一露头就被安南都师的神枪手的子弹射穿了脑袋,一头栽倒。
一辆冒着浓烟的两栖战车冲上了战壕,一炮轰塌了一个机枪堡垒,随即,它被三四枚反坦克火箭弹打得四分五裂,浑身是火的装甲兵惨叫着打开舱盖想爬出来,身上可怕有痛苦却剥夺了他的力量,勉强探出半个身就趴在那里不动了,留给人们一张焦黑的脸,估计生活在和平环境的人看了得作三个月的噩梦。又有两辆装甲运输车冒着密集的火力冲了上来,后门打开,训练有素的士兵从里面冲了出来,在并列机枪的掩护下向一个排据守的阵地起冲击,手雷和炸药包跟雨点一样丢进该排的战壕里。排长当场被炸成几截,一个班长被炸飞,那个排的士兵也红了眼,高平两用重机枪几乎是水平射击,12.7毫米口径重机枪子弹以每秒钟二十三的可怕度暴卷而出,猫着腰挺着刺刀边冲边投弹的安南士兵出一声声短促的惨叫,一个接一个被生生打碎,炸成一团腥红的血雾。装甲运输车也疯了,狂吼着猛冲上来,一名趴在地上躲避机枪火力的安南少尉冲它们狂叫:“回去!回去!你们想死了是吗!?”在师长的安排里,这些装甲车辆可不是充当突击力量来使用的,它们最大的作用是在被击毁前将尽可能多的士兵输送到华军阵地前,减少伤亡,它们竟然要冲过来跟华军对射,那不是找死么!少尉真的急了,厉声喝令他们退回去,动作幅度稍大,一子弹就击中了他的手腕,一朵血花绽放开来,捏着手枪的手掌掉落在他的身边,整个右手变成了光秃秃的树枝。少尉出一声压抑的嗥叫,浑身抽搐,第二子弹飞来,凿穿天灵盖一穿到底,身体痛苦抽搐间,突然炸成几截。而几乎同时,装甲运输车的机枪火力也击中了那名可恶的机
枪手,这么近的距离,防弹衣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机枪的直接命中,那名机枪手露出一丝痛苦到极点的神色,身体炸出朵朵血花,在他倒下的时候,又连中几枪,整个人几乎被打碎了。
“你妈的安南猴子,去死吧!”
充满暴戾气息的怒吼响起,一枚反坦克导弹带着主人的怒火激射而出,都用不着加了,以每秒一百五十米的初一头扎入装甲运输车薄弱的车体,高性能炸药和燃料轰然炸开,爆炸波和火焰急剧膨胀,装甲运输车像颗炮竹一般,在不到一秒钟内就被已经膨胀到自身体积数倍甚至十几倍几十倍的轰击波震得龟裂,火焰从每一道缝隙狂冲而出,整辆战车瞬间变成了一支火炬。就在另一辆装甲运输车转过头去想干掉那名反坦克导弹射手的时候,那挺沉默了十几秒钟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又言了,一串串糊着鲜血的弹壳带着热气飞溅而出,杀伤力巨大的高射机枪子弹泼水一般打在装甲运输车身上,炸出一团团灿灿的火花,薄薄的装甲当然抵挡不住高射机枪子弹的疯狂穿凿,转眼间被打出无数个小孔,驾驶室内血沫碎肉喷溅,如同屠宰场。而乘着机枪火力转移之机,安南士兵打肺里挤出一声怒吼,悍不畏死的冲进了那个排的阵地,双方几乎是面对面的对射,各自人仰马翻。一个弹匣打完,根本没有时间更换弹匣,还活着的安南士兵挺着刺刀猛扑过去,而一名年轻的华军机枪手将枪口转了过来,只是一挺轻机枪,火力也不算猛,但是在战壕里却让安南士兵避无可避,弹壳飞跳中,安南士兵成串倒下。
“轰!!!”
一支老式霰弹枪出了沉闷的轰响,那名机枪手浑身炸出十几个血洞,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倒了下去,这道防线被攻破。而利用这一点时间,华军士兵也上好了刺刀,没有刺刀的抄起了工兵铲,几十号浑身是血的士兵像受了伤的野兽,凶狠地冲撞在一起,用刺刀捅,用工兵铲劈,用战术刀砍,用拳打,用脚踢,用尽一切本能置对方于死地。惨叫声,骨骼断裂声,诅咒声,汇成一曲令人毛骨耸然却又热血沸腾的战场交响乐。一件件利器夺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名名士兵捂着巨大的伤口带着一腔不甘和无奈倒了下去,而更多的人加入到这场血战中来······
安南人真的太多了!
红了眼的安南都师像打不死打不散的蝗虫,铺天盖地的猛冲过来,撂倒一批又来一批,前沿阵地很快就被撕开了口子,士兵们被迫与占绝对优势的敌军拼刺刀,伤亡剧增!两个营跟一个师死拼,迟早会被人家磨光。
参谋们各司其职,下达一道道命令,把每一分力量挥到极限,全力填补缺口,但是安南都师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再这样下去,这道防线很快就得崩溃!在投入了一个连的预备队依然无法将敌军击退后,大家的目光投到李越身上,希望这位防御专家能力挽狂澜。颇有儒将风度的李参谋长现在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一字字说:“让二线部队开火,掩护前沿部队后撤!”
参谋们悚然一惊:“可是这样一来,第一道防线就完了!”
李越说:“执行命令!!!”转头接炮群指挥官:“准备射特种炮弹,在三分钟后用你们手里的武器覆盖第一道防线,一只耗子都不留!操他妈的安南猴子,想跟老子比狠是吧?老子奉陪到底!”
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参谋长都爆了粗口,意味着情况真的很严重了。也许让旅长带走主力进行一次后果难料的突袭是个可怕的错误,但是没有人还有心思去想这么多,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遏制安南都师的疯狂攻势,否则不出两个小时,这道防线就会被压垮!
炮兵上尉神情有点古怪的指挥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打开一个个喷涂着骷髅头像的箱子,把一枚枚红色炮弹钳出来,装入迫击炮炮膛里。
二线突然火力全开,稠密的弹幕几乎遮住了地面,疯狂冲击的安南士兵被一排排的打碎,不得已,只能趴在地上,哪怕正好趴在一堆碎肉里也顾不得了,任凭血水浸入口鼻,连头都不抬,就像一堆没有知觉的石头。趁此良机,一线士兵火撤退,只留下一堆堆的尸体。等到火力稀疏下去后,安南军两个营很快就占领了第一道防线,而此时,这两个营加起来都凑不够一个营了。
陈友贞少将长出了一口气:“突破了······”
周凤山有些沉重:“我们伤亡很大啊。”
陈友贞笑:“值得的。命令部队不要停,继续进攻,直到华军崩溃为止!”
周凤山隐约觉得有点不妥,但又说不上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听师长的吧。华军的数字化炮兵群可能真的被那几枚战术导弹吓住了,到现在都没有开炮支援,正因为这样,他们才顺利攻克了第一道防线,但是那个恐怖的数字化炮兵群早晚是会反应过来的,如果不能在华军的155毫米重炮重新出怒吼之前攻克麻石桥防线,都师将面临灭顶之灾,血也就白流了!算了,还是像以前跟花旗军打仗那样,不顾伤亡,像从高高的山顶上滚落的巨石一样将华军一压到底,虽然会
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但是他们能赢!
话虽如此,经过一轮血战的先头部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喘上一口气的,顺便收拢一下兵力,调整一下战术,6续有部队加入到锋线,两个营又满了。就在这时,华军的重型迫击炮响了,一排排炮弹砸了下来,士兵们赶紧卧倒。他们惊奇地现这批炮弹爆炸声特别沉闷,炮弹往往只是炸成十几块,杀伤力弱得可怜。
华军也用冒牌货?
安南士兵露出讥讽的笑,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黄色烟雾便弥漫开来。炮弹不断落下,不祥的烟雾越来越浓,不断膨胀,将整个阵地笼罩。有经验的老兵脸都白了:“我的天哪,是毒气弹!”没有人能听得到他们的叫声,就连他们自己也听不到,因为他们的肺部已经丧失了呼吸能力,连气都吐不出,谈何声?猝不及防的安南士兵和军官们一个个死死扣着咽喉倒下,痛苦得满地打滚,嘴里不断吐出黄色泡沫,眼球像死鱼一样凸起,侥幸没有吸入毒气的几乎是本能地从地上挖起一把湿泥,顾不得脏不脏了,用它封住口鼻向后方狂跑,湿泥起到了一定的过滤空气的作用,他们可以保住小命,但是后遗症将纠缠他们终生,而那些不管不顾撒腿就跑的,只能死得更快,当肺都快憋爆炸了还是没能逃出毒气覆盖范围,忍无可忍终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死神的铁链就死死的套住了他们的脖子,就看他们什么时候咽气罢了。陈友贞看着士兵们像丧家之犬一样跑回来,怒不可遏,等到搞清楚情况后,他简直要气爆炸了!
该死的华军,一向以文明之师自诩的华军,居然有样学样,跟他们玩起了毒气战!
都师几位主要指挥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震惊。华军居然以牙还牙,对毫防备的安南军施放了大量毒气!这等狠辣的手段,这等无所不用其其的疯狂,实在是颠覆了他们对华军的认识。看来,必须得重新认识对手了。华军并不是一味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笨蛋,吃了亏他们一样会以牙还牙,战友被平民暗杀了他们一样会作出血腥报复,你敢对他们使用毒气,他们一样敢用毒所回敬你!至少,快反应旅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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